第25章(1 / 1)

36.皇上如释重负,笑道:“如此甚好。”

  程郁懒懒的坐下,低声说:“□□!堂堂天子,一天到晚就想着那点事。”

  皇帝俯下身,脸对脸的对着程郁说:“瞧瞧,咱小七还吃自己的醋了。小七全身上下那里都好,眼睛好,鼻子好,嘴巴好·····”一边说,一边伸出手抚摸程郁的脸,说到那里就摸到那里。

  程郁转头让开,皇帝也不生气,接着哄说:“但凡是都有轻重缓急,假如是朕受了伤,伤在身上,小七一定会心疼,但若伤到了龙根,小七一定会急坏了。”

  程郁哼了一声,道:“我急,我急着上庙里烧一柱高香。”

  皇帝还要再说,程郁却急急打断,道:“快传膳吧,再说就吃不进去了。”

  福海忙令传膳,皇帝亲自将程郁扶到桌前坐好。

  两人对饮了几杯,皇帝笑着问:“听说淑妃来找你麻烦了?”

  程郁本不愿说后宫之事,但若皇帝问道,他也不想藏着掖着的,就三言两语,把刚才的事说了个大概。

  皇帝说:“荻夷国王来求和亲,朕将皇后的干女儿,也就是现在寿王的妹妹,安平公主和亲,淑妃一直在张罗这件事,并以此为由,想让她的侄女入宫帮忙,朕还没应她,不想她又到你这里来讨人情。”

  对于这位安平公主,程郁也略听说过,万寿节时,久病的皇后也露了一次面,接受朝贺,老寿王妃携女入宫,皇后十分喜爱小郡主,当时就认了干女儿,皇后久不问世事,此举颇有些奇怪。不过程郁也懒得关心,只是笑着说:“我又贪又妒,难怪她们要打我的主意。”

  皇帝说:“这也不算什么大事,淑妃这几年管理后宫辛苦,嫁女的事又繁琐,她想找个左膀右臂,也在情理之中,小七若想做个顺水人情,只管应了。”

  程郁根本不想插手后宫之事,就说:“陛下喜欢,只管应了就是,关我什么事!”

  皇帝笑道:“让不让进宫全凭宁贵妃一句话,总不能为这点小事,倒把贵妃恼了。”

  程郁随口说道:“人家女儿嫁过来,是一辈子的事,陛下却一点也不上心,那位贺小姐陛下见过吗?容貌性情如何?”

  皇帝说:“在淑妃的景阳宫见过一面,是个美人坯子,举止端庄,若不是身材未足,还真像个嫔妃的样子。”

  程郁问:“她多大了?”

  皇帝说:“听淑妃说这月就满十二了。”

  程郁一惊,说:“还不满十二!陛下也好意思下手!”说完就想起来了,有些定好要入宫的贵族女孩,进宫都比较早,一来学规矩,二来混些资历,将来好晋位,并不是一进宫就被临幸。

  皇帝却笑道:“难道要找小七这般年纪的?这个年纪尚待字闺中,且德容兼备的,不要说贺家,全国只怕也难找出一个来,你拦着不让新人进宫就直说,朕也不怪你酸,何必给淑妃出这种难题。”

  程郁不理皇帝的调侃,认真的说:“十二岁的小姑娘模样还没长开,性子也不定,就这样送进来,若将来陛下喜欢她还好,若不喜欢,一辈子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填在这宫里了。贺家人是怎么想的,好好的一个亲闺女就这么糟蹋。”

  皇帝轻笑道:“贺家向来就这么执着,一定要有个贺家女儿在宫中承宠他们才安心,从先帝时就这样。这外戚做久了,都忘了怎么做纯臣了。若非当年出了明贵人那件事,太皇太后还不知要把多少贺家女儿放入宫中呢。”

  程郁刚才不答应淑妃,也不是吃醋,只是不想插手后宫之事,但此时听说这姑娘才这么小,不由想起了和妃,动了侠义心肠,这事就算是两头都不落好他也要管,他慢慢的说:“陛下既然说听我的,那我就说了,这个顺水人情我不做,那位贺小姐现在不能入宫。就算以后真要入宫,也要等上三四年再说。”

  皇帝问:“过三四年,小七就不管了?”

  程郁说:“刚才陛下说了,我是沙场老将了,过三四年,我就有心无力了。”

  皇帝笑嘻嘻的说:“刚才小七也说了,年纪太小的不好意思下手,过三四年,小七又长大了些,朕也好意思下手了。岂能轻轻放过你。”

  程郁被气乐了,说:“不好意思下手!!!原来这么多年来,陛下一直对我都挺客气的。”

  皇帝理直气壮的点点头说:“生怕多情累美人。朕若全力以赴,小七只好天天这样走路了,你总不能天天说崴脚吧。”

  程郁无奈的摇摇头,多说无益,低头饮酒。这时屋外响起了哭喊声,帝妃在此饮酒,何人胆大敢打扰?程郁觉得奇怪,走出来看个究竟。

  今天皇帝一来长春宫,就对程郁动手动脚的,太监们不敢在屋中碍眼,摆好晚膳后就都退了出去。福海领着两个小太监在门外侍候,长春宫内的太监就都先退下了。

  柳顺今天有些头痛,也没胃口吃晚饭,因主子还没歇下,他也不敢去睡,就和衣坐在一个角落里打盹。余成就带着几个小太监们吃饭,还没吃几口,御膳房内又给送来了加菜。

  原来程郁得宠,长春宫也水涨船高,御膳房也巴结长春宫的人,常常在份例之外,多孝敬几个菜。

  余成就令把菜提过来,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监提了个食盒走进来,余成一看,认识,就笑道:“马公公,这黑灯瞎火的,您怎么来了呢?让小的们做就好了。”

  这位马公公,入宫许多年了,曾是欣妃手下的大太监之一,欣妃当年得宠时,他也曾呼五喝六的好威风。可欣贵人死后,淑妃将他的品级一降到底,现在他在御膳房里打杂。肥差轮不上他,这晚上送菜的事就轮到了他头上。

  余成和马公公认识,当初欣贵人曾令手下结交程郁身边的人,马公公也曾用小恩小惠笼络过余成,余成这人性子单纯,只记得别人对他的好,见是马公公,就招呼他坐下同吃。

  马公公虽然以前大鱼大肉吃到腻,可现在被降到底层,少见荤腥了,早已垂涎三尺。听得余成一声招呼,忙告了个罪就坐了下来。

  马公公心中高兴,连喝了几杯酒,吃了许多菜,才觉得白吃有些不好意思,就从怀中掏出了几个杏,让大家尝鲜。

  余成吃了一个,说:“到底是御膳房,长春宫中都还没这东西,你们却尝了鲜。”

  马公公小声说:“这鲜杏还没上市呢,告诉你们,你们可别对别人说,咸福宫中有几颗杏树,今年雨水好,果子结的格外早,小冬子趁天黑偷偷的摘了些,分与咱的。”

  余成一听就变了颜色:“都说咸福宫中闹鬼,你们却晚上跑到那里玩,可别撞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。”

  马公公哈哈大笑,借着酒劲就说:“哪里有什么鬼,都是人闹的,今日咱家没事,就给你们几个小崽子说说,也让你们长长见识。当年廉王爷还是六皇子时,就住在承乾宫中。咱们这位六皇子口味独特,最爱吃半生不熟的青杏。正好先帝爷的玉妃死后,咸福宫还没人住,六皇子的奶娘沈氏就常常夜里跑到咸福宫中偷杏,若远远看见有灯光人影,就低低的哭几声,装神弄鬼的把人吓跑,这才有了咸福宫闹鬼的传说。”

  余成笑道:“公公多喝了几杯,乱编故事来哄我们,那廉王爷也是龙生凤养的皇子,吃几个青杏又不值什么,还用去偷。”

  马公公笑道:“你小子是傻人有傻福气,摊上了这么个好主子。你家主子,那是万岁爷的心尖尖,只要你们主子想吃,天上飞的,地下跑的,都会有人弄来送到他嘴边,连着你们几个小崽子也沾了多少光,还以为想要什么东西,不过是张张嘴的事。告诉你们吧,这宫里有多少不得宠的主子,只能得份例内的那点东西。就拿下六皇子来说吧,没钱没势,一年也只见到他父皇几面,说不上几句话。他若爱吃熟杏,每年进贡的果品中也能分他些,偏偏他爱吃青杏,贡品中没有,又没多余的钱买,想吃就只好偷了。”

  余成说:“廉王爷可是太后的养子,青杏又值几钱,太后不会连这么几个钱都不给廉王吧。再说了,小皇子也可以大大方方的令人去摘,难不成为了树上的几个杏,有谁会把皇子说一顿!”

  马公公说:“那时太后脾气也不太好,六皇子话都不敢多说一句,哪敢要这要那呀。这后宫中规矩最重要了,一草一木也不能乱动的。当然了,这规矩也得因人而异,得脸的宠妃们怎么做都是好的。你家那位主子,就是去把养心殿的房梁挑了,也自有他的道理,不能算坏了规矩。”

  余成这才信了,又说:“想不到皇子也有这么惨的,公公你是如何知道的?”

  马公公得意的说:“那沈氏若只偷个一次两次,兴许还真没人知道,但她次年又去偷,宫里的人又都不吃干饭的,很快就被当时的大内总管黄公公查了出来,不过她的命还真好,就因为咸福宫有闹鬼的传说,先帝爷的妃嫔们都怕住进去,她们变着法的讨好当时的皇后,就是现在的太后,还赏赐黄公公珠宝。大概是皇后觉得偷几个杏也不算什么事,就没有说破,更没有追究。黄公公还好心的为沈氏创造了许多便利条件。咱家便是当年黄公公的小徒弟,自是最清楚内情了。本朝咸福宫虽住过几个嫔妃,偏巧又没好结果,那院子还是空着,这鲜杏就便宜咱们兄弟了。”

  他们几个太监在这里吃酒闲聊,不想全被角落里的柳顺听了去,柳顺听完,气得火冒三丈。他不是生气没人叫他吃杏,他现在是长春宫的大总管,这点东西还不放在眼里,他气得是,咸福宫闹鬼是假的,为什么早就没人告诉他!想他跟着程郁住在咸福宫的那段日子,程郁是拿得起,放得下,什么也不曾在意,风淡云轻的过得好滋润。可柳顺却终日里疑神疑鬼,风声鹤唳。夜里稍有个风吹草动,他就吓得整夜睡不着,若不是程郁很快被放了出来,柳顺觉得自己早晚会被吓死。今日才算明白,所谓闹鬼,居然就是后院那几颗杏树闹的。

  柳顺恼了,从椅子上跳了起来,走到桌前,抬手就给了黄公公一个大嘴巴,怒道:“那里来的老狗,居然敢在宫中偷东西,还在这里教坏小的们,这还有王法吗!来人呀,把这老狗给我锁了,拿着脏物,送到姚总管那里,先打他八十大板。”

  黄公公进来后,两眼只看着酒菜,也没看见柳顺,现在听得这话,吓得忙跪倒求饶,他都五十多岁的人了,八十大板打下去,那里还有性命。

  余成也帮着求情,不想柳顺正在气头上,随手也打了他一个嘴巴,骂道:“好的不学,专交些狐朋狗友学偷东西,也该拉出去挨几板子了。”说着上去又打。

  余成虽然以前总被打,但后来有程郁护着他,已经好久没有尝到被打的滋味了。此时怕打,就跑出厢房,边跑边求饶。柳顺也吓坏了,生怕他惊了圣驾,忙追他回来。余成头脑不灵光、一根筋,认定柳顺要追打他,哭喊着跑的更快了,到了院中,福海忙喝住,可程郁已听到声响,走了出来,跟着皇帝也走了出来。

  两人听柳顺跪着说了经过,不过是小事一件,皇帝无心多管,只让福海带他们下去,照规矩办。程郁却多说了一句:“偷东西罪不致死,不要伤了他性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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