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寻看着齐王建,心里很是讶然,虽然早在新郑的时候,他就因为陈和而觉得这位不管是在他记忆里史实上,还是现在在各国百姓传言中风评都很一般的齐王似乎并不是那么的……废物,但是今天真见了面,他还是有些诧异于对方的表现。
那种随意的感觉似乎不应该出现在一位君王的身上,可齐王建偏偏就是如此的表现,随性不拘束,却又不乏威严,光从这气质来看就是不是一般人。
齐王建看古寻不说话,自己开口问道:
“怎么了,古先生对于寡人的话有什么看法吗?”
“不是有看法,只是好奇。”古寻摇了摇头,犹豫了一下后,非常大胆的直言道,“我觉得齐王陛下你比我此前想象中的要更……特别一点。”
“哦?”齐王建对此不置可否,只是含笑追问道,“先生来之前怎么看我的?”
古寻没有说自己的看法,转而回道,“在各国的传闻中,陛下你是一个……昏聩无能,目光短浅的昏君,不理朝政,纵容相国后胜出卖国家利益,有亡国之相。”
对于这番可谓大逆不道的贬骂之语,齐王建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,嘴角还是挂着浅笑,不紧不慢的提起水已经烧开的小壶,自己泡起茶来,等到他把第一泡冲掉以后,用第二泡的水倒了两杯茶,一杯他自己的,一杯古寻的。
“先生尝尝这茶,寒山雪到这里,齐王建脸上的笑意愈发欣然,不过古寻看的分明,他这是讥讽的冷笑。
“这个时候,这些曾经如豺狼一般撕扯我齐国的‘合纵友邦’,却开始大谈合纵抗秦之事,希望齐国能够鼎立支持。”
“哼!凭什么!?寡人凭什么帮他们!?”
齐王建的情绪越发激动,但是动作却依旧平稳,握着茶杯的手丝毫没有颤抖,对情绪的把控非常到位。
古寻沉默的听着一切,没有做声,从这些话来看,齐王建的选择尽管未必称得上正确,却也不能简单的划为错误。
这时候,齐王建的情绪也很快的平静下来,脸上重新浮现随意的淡笑,继续说道,“当然,这个王位是先王留给我,母后苦心经营的,如果真的可以保证齐国的延续,寡人可以暂且不究前事,可实际上……先生应该也明白,所谓合纵,不过虚妄罢了。”
“倘若合纵伐秦真的有用,早在八十年前秦国就该一蹶不振,重新变成那个西陲小国,可实际上呢,近百年来,山东六国无不活在秦国兵锋的压力之下,五度合纵,几乎全都以功败垂成告终。”
“既然是无用功,寡人自然不会陪着他们瞎折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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